離空離相離中道

本期《六祖壇經》「付囑品第十」經文：

師一日喚門人法海、志誠、法達、神會、智常、智通、志徹、志道、法珍、法如等，曰：「汝等不同餘人，吾滅度後，各為一方師。吾今教汝說法，不失本宗：先須舉三科法門，動用三十六對，出沒即離兩邊。說一切法，莫離自性。忽有人問汝法，出語盡雙，皆取對法，來去相因。究竟二法盡除，更無去處。三科法門者，陰、界、入也。陰是五陰──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是也。入是十二入，外六塵──色、聲、香、嗉、觸、法；內六門──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是也。界是十八界，六塵．六門．六識是也。自性能含萬法，名含藏識。若起思量，即是轉識。生六識，出六門，見六塵。如是一十八界，皆從自性起用。自性若邪，起十八邪；自性若正，起十八正。若惡用即眾生用，善用即佛用。用由何等？由自性有，對法外境。無情五對：天與地對，日與月對，明與暗對，陰與陽對，水與火對；此是五對也。法相語言十二對：語與法對，有與無對，有色與無色對，有相與無相對，有漏與無漏對，色與空對，動與靜對，清與濁對，凡與聖對，借與俗對，老與少對，大與小對；此是十二對也。自性起用十九對：長與短對，邪與正對，癡與慧對，愚與智對，亂與定對，慈與毒對，戒與非對，直與曲對，實與虛對，險與平對，煩惱與菩提對，常與無常對，悲與害對，喜與瞋對，捨與慳對，進與退對，生與滅對，法身與色身對，化身與報身對；此是十九對也。」師言：「此三十六對法，若解用即道，賈一切經法，出入即離兩邊。自性動用，共人言語，外於相離相，內於空離空。若仝著相，即長邪見；若全執空，即長無明。執空之人有謗經，直言不用文字。既云不用文字，人亦不合語言。只此語言，便是文字之相。又云：『直道不立文字。』即此不立兩字，亦是文字。見人所說，便即謗他言著文字。汝等須知，自迷猶可，又謗佛經。不要謗經，罪障無數。若著相於外，而作法求真；或廣立道場，說有無之過患。如是之人，累劫不得見性。但聽依法修行，又莫百物不思，而於道性窒礙。若聽說不修，令人反生邪念。但依法修行，無住相法施。汝等若悟，依此說、依此用、依此行、依此作，即不失本宗。若有人問汝義，問有將無對，問無將有對，問凡以聖對，問聖以凡對。二道相因，生中道義。如一問一對，餘問一依此作，即不失理也。設有人問：『何名為閭？』答云：『明是因，闇是緣，明沒即閭。』以明顯閭，以閭顯明，來去相因，成中道義。餘問悉皆如此。汝等於後傳法，依此轉相教授，勿失宗旨。」

師於太極元年壬子，延和七月（是年五月改延和，八月玄宗即位方改元先天，次午逐改開元。他本作先天者非）命門人往新州國恩寺建塔，仍令促工，次年夏末落成。七月一日，集徒眾口：「吾至八月，欲離世間。汝等有疑，早須相間，為汝破疑，令汝迷盡。吾若去後，無人教汝。」法海等聞，悉皆涕泣。惟有神會，神情不動，亦無涕泣。師云：「神會小師即得善不善等，毀譽不動，哀樂不生；餘者不得。數年山中竟修何道？汝今悲泣，為憂阿誰？若憂吾不知去處，吾自知去處。吾若不知去處，終不預報於汝。汝等悲泣，蓋為不知吾去處；若知吾去處，即不合悲泣。法性本無生減去來，汝等盡坐，吾與汝說一偈，名曰真假動靜偈。汝等誦取此偈，與吾意同，依此修行，不失宗旨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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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敬禮了鳴和尚、薩迦證空上師、十六世大寶法王噶瑪巴、吐登達爾吉上師，敬禮壇城三寶、敬禮真佛宗傳承法流毗盧遮那佛、佛眼佛母、阿彌陀佛、蓮花童子，敬禮諸佛菩薩、金剛、護法、空行、諸天。師母，各位上師、教授師、法師、講師、助教、堂主，各位同門，還有網路上的同門，另外還有我們圖書館的同門，今天我們有尊貴的蒞臨，貴賓──華盛頓州州首席檢查長。我們祝福他將來一帆風順，一切順利。另外我們的廖大使跟大使夫人，還有Miss TERESA今天也有來，她是我們真佛宗的大掌櫃，管財務，她幫忙很多。

今天我們繼續講《六祖壇經》「付囑品第十」。什麼叫作「付囑」？六祖年紀稍微大一點，祂覺得自己人間的壽命愈來愈少，人間的緣愈來愈少，要交代一些後事，就是付囑，就是交代將來所有的弟子應該要怎麼做，這是第十品，是最後一品。

六祖有一天叫來門人──祂的弟子，這幾個門人都是比較重要的，一個叫作法海；不要以為法海就是金山寺的法海和尚，那只是一個小說，一個故事，法海、志誠、法達、神會、智常、智通、志徹、志道、法珍、法如都是祂旁邊重要的弟子。

六祖講，「你們不同於一般的弟子，我離開人間以後，你們將來都是一方的師父。」像現在一樣，我們真佛宗有很多的上師，也有很多的教授師、法師，將來也一樣各為一方的師父。

「今天教你們，將來出去說法，不要失去了這個宗派的主要宗旨。」師尊今年台灣歲是六十七，美國歲是六十六，六十七其實不算老，但也不算年輕，這個時候是剛剛好。將來，我會怎麼離開人間還不一定。以前很多禪宗祖師很厲害的，各有各的法，各有各的妙。他坐著跟大家說再見，眼睛一閉，腳一盤，不動，這樣就走了。

我以前也講過了，要走的時候從虛空中飛下一條龍，龍頭就伸到這個廟，從門口進來，那麼我就爬上了龍頭──「騎龍飛昇」。我也講過九如法師將來要怎麼走，九如法師說：「你不要看我雖然是九如少一如，但是最後的表演就是要表演那一如。」他從廟這邊走去，天公爐很重的，幾個人都抬不動的，他一個手指頭就勾起來，抬著那個爐就一直走，往前走就凌步虛空，飛過那個案山，飛到雲上面，飛到極樂世界。你不知道他深藏不露，他藏在哪裡？就藏在那裡。我們有很多弟子將來都是會顯現神跡的，將來他們坐在法座上，身上出火，火從身上發出來，把自己的法座燒光，連自己都燒成灰，全身舍利子，滿室都是舍利子。這樣子厲害！

我們修行人要走的時候很容易，有時候，西方三聖從虛空中降下來跟你講「你時候到了，上蓮台」。飛出一個金色的蓮台，飛到你面前，你上了這個蓮台，就直接到西方極樂世界，即身成佛。(眾鼓掌)

古代很多修行人有很多特殊的離開人間的方法，像蓮華生大士，四大天王從虛空中降下來，托著寶馬，蓮華生大士上了寶馬，就這樣子飛昇飛到虛空之中，跟祂的弟子揮手說再見，「我到羅剎國去度化眾生」，蓮師是騎著天馬飛上虛空的。希望大家將來每一個人修行都有成就。

六祖講，「三科法門，動用三十六對，出沒即離兩邊」，什麼是三十六對啊？這世界上都是一對一對的，男跟女，一對一對的。這裡有一個笑話，老張到老李家去做客，看見老李正圍著圍裙在廚房裡做飯，他感到十分的奇怪，「怎麼回事你自己做飯？老李說，「現在我只得自己做飯。」老張問，「為什麼，你的女佣呢？」老李講，「她結婚了，現在當了女主人。」老張問，「跟誰結的婚？」老李就講，「跟我。」這是結婚的壞處啊！本來他是不用做飯的，是佣人做飯的，佣人升級了變成女主人，他竟然自己要做飯。

所謂一對一對的，六祖是這樣子講：「一共有三十六對，你不管如何說法，一定要離開兩邊，說一切法不要離開自己的本性，講一切法不要離開佛性。」「如果有人問你法，出的言都是兩邊的，皆取對法。用對法去講。」「來去相因，究竟三法盡除，更無去處。」不要講「有」法，也不要講「空」法，也不要講「中間」，這個叫三科，統統要去除掉，沒有什麼可以講的，盡量全部去除。

六祖又提十八界，「所謂五陰，是色受想行識，入是十二，外是六塵──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，內六門──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，六塵、六門、六識稱為十八界。」「自性能含萬法」，你自己的佛性就已經含了萬法了，「名含藏識」，它的名字叫作藏起來這個識，「若起思量，即是轉識」，會出生六識、六門、六塵。如是──十八界，皆從你的佛性開始。你的佛性如果是邪的，就起了十八邪；佛性如果是正的，就是十八正。你惡用了就是眾生，善用就是佛用。

這裡所謂的三十六對，「無情有五對」，「天跟地是對，日跟月是對，明跟暗是對，陰跟陽是對，水跟火是對」，天地、日月、明暗、陰陽、水火這五個就是「無情五對」「法相語言一共有十二對，語跟法是一對，有跟無是一對，有色跟無色是一對，有相跟無相是一對，有漏跟無漏是一對，色跟空是一對，動跟靜是一對，清跟濁是一對，凡跟聖是一對，僧跟俗是一對，老跟少是一對，大跟小是一對，這個是十二對」。大家差不多都了解什麼叫作「對」。「自性起用」，你的佛性起用了，有十九對，長跟短，邪跟正，癡跟慧，愚跟智，亂跟定，慈跟毒，戒跟非，直跟曲，實跟虛，險跟平，煩惱跟菩提，常跟無常，悲跟害，喜跟瞋，捨跟慳，進跟退，生跟滅，法身跟色身，化身跟報身，這是十九對。祂講的三十六對就是這樣。

看看我這一對，女的講，「你喜歡我天使的臉孔還是魔鬼的身材？」男的講，「我喜歡你的幽默感。」天使的面孔，或者是魔鬼的身材，剛好是一對，但是這個男生講的是中間，「我喜歡你的幽默感」，這個男生這樣子不算幽默，女的一定會很生氣，對不對？他應該講說，「天使跟魔鬼我都喜歡。」

要離開兩邊，不要有什麼天使，也不要有魔鬼，也不要有中間那一句，這個才是六祖最主要的，從三十六對裡面出來的。不談主跟賓，一個是主人，一個是客人，有時候在禪宗臨濟宗裡面講主賓講的很多，什麼主中主啊，賓中賓啊，主又是賓，賓又是主，在那邊翻過來翻過去，講來講去。事實上六祖的意思是講，統統出離這三十六對，成為一種「絕對」；另外連「絕對」這個也要放掉，這個是很重要的要點。什麼是主？什麼是賓？主賓都是兩邊，主人跟客人是兩邊，你不採用主，也不採用賓，也不採用主跟賓的中間，連這三者都不要，六祖的旨意在這裡。

禪宗的要旨是非常重要的，這必須要出這三十六對，「共人言語，外於相離相」，你雖然好像有相，要離開這個相，外面是有相的世界，現在有TEMPLE，就是有相的世界，要離開這個有相的世界，「內於空離空」，內是像空一樣，內本來就是空嘛！像我們身體是四大假合也會變成空的，一離散了就變成空，於空也要離開空。

「若全著相，即是長邪」，你如果著了相，就是邪了，「若全執空，即長無明」，你若完全執著空，就是無明。這兩句話也是非常重要。你若執著外相，你就是邪，你完全執著內是空，就是無明，都不可以有的。不能著相，因為著相就要離開這個相，你執著內空，也要離開這個空，因為著相就是邪，那你執著內空就是無明。這是六祖所講的。

執著空的人會毀謗因果，毀謗輪迴，毀謗經典，毀謗文字；不用文字，就會統統產生毀謗，執著空的會有這種現象。有很多人講空，什麼都沒有嘛，既然什麼都沒有，還有什麼因果輪迴，那就是毀謗因果輪迴；既然什麼都沒有，那佛經也是沒有啊！那就是毀謗經典了；因為一切都空嘛！這是無明，很容易產生毀謗。所以，佛經不可以毀謗，因果不可以毀謗，輪迴不可以毀謗。

什麼叫開悟，就是說要你們知道，為什麼會有因果、為什麼會有輪迴、為什麼會有佛經，你能夠悟到這個才能夠真正了解「有」，你不能講說「空」就是什麼都沒有。六祖當初的偈，「菩提本無樹，明鏡亦非台，本來無一物，何處惹塵埃」，這是空到極點的現象，但是這個也不算開悟，必須要去找五祖弘忍，半夜去給祂解說清楚，祂才了解原來開悟是怎麼樣。於空要離空，於相要離相，於中道也要離中道，這個才是三科。

不可以毀謗佛經，「謗經罪障無數」，如果毀謗佛經，罪業也是很重的，「如若著相於外，而作法求真；或廣立道場，說有無之過患。如是之人，累劫不得見性。但聽依法修行，又莫百物不思，而於道性窒礙。若聽說不修，令人反生邪念，但依法修行，無住相法施。」祂要教弟子的重點就是在這裡。要不要修行啊？要，應該要修行，要依法修行。但是，你依法修行又不能執著法，你必須要是無住相的法施。什麼都是無住相，你不要住在哪裡去說法；也就是說，為了名而說法，那是有相說法，「因為我說法，大家聽了好聽，給供養就多一點」，那是為了利說法；所以無住相佈施，就是說「我不是為了名也不是為了利，也不是為了車子，也不是為了雷藏寺，也不是為了什麼去說法」，這個才是無住相的法施。

「所有的弟子要聽好，如果悟了，依照這樣子說，依照這樣子用，依照這樣子行，依照這樣子做，就不失本宗。」最主要還是不住相，不能偏於空，也不能偏於有，連中道也不要，連中觀都不要，無所住的去說法，六祖說這樣子才不會失去了義意。祂講說：「若有人問你義，問有將無對，問無將有對，問凡以聖對，問聖以凡對。二道相因，生中道義。」意思是，在問話當中，問有就要講無，問無就要講有，這樣子是不失去中道的意義。

天底下最愚蠢的人是什麼人？我告訴你，就是聖人。我從來不講自己盧師尊是聖賢、是聖人，從來不講。為什麼聖人是最愚蠢的人？因為聖人把自己綁死了，你綁死在一個聖字上面，你什麼都不能做，什麼也不能動，你只好跟祂一樣，祂就是聖人。釋迦牟尼佛就是聖人，你看祂們都不能動，也不能開口說話，開口說話就是錯啊！聖人因為把自己綁在那個聖字上，這個人生就完了。不要把自己雕刻得太神聖，所以我自己常常講我不是聖人，也不是凡夫，什麼都不是，你們就抓不到我，這個才是聰明人，比較有智慧的。聖人把自己綁在聖上面，一個聖人稍微做一點錯事，你就被打入地獄啊！講話不對就完了，不要把自己雕塑成為聖人。

我們是屬於剩下來的人，不是那個「聖」，而是剩下來那個「剩」。師尊什麼都不是，你講我是聖人，我不是聖人；你講我是凡夫，我也不是凡夫；是聖人跟凡夫的中間？也不是！哪到底是怎麼啦？就是行動自由，要怎麼樣子走就怎麼走，要說什麼就說什麼，要講笑話就講笑話，講一個笑話吧！

DAVID找了一份新的工作，進公司的人都要填表格。填好的表格，經理看了DAVID說，「你這份表格填得不錯，就是有一點，你在填『跟太太妻子的關係』這一欄，你要填什麼？」請問大家你跟妻子的關係要怎麼填？有人填這一欄的時候很妙，「一個禮拜一次」，如果是五十幾歲的，一個月一次；二十幾歲的，兩天一次。DAVID在表格上填著兩個字，跟妻子的關係「緊張」。經理講說「不要填緊張嘛，你填好一點的嘛！」DAVID講：「我是真的跟她的關係非常的緊張。所以，這一欄空著不要填。我們空著，保留空間，不要填，你怎麼想，就隨你去想。

人生有很多的問題，六祖的法是保留空間，整個空間隨你去想，祂不要綁在那個地方，綁在那個地方你就危險了。

朋友問TOM，「你為什麼不結婚？」TOM回答，「一個巴掌拍不響，我一個人急有什麼用呢？」後來TOM終於結婚了，朋友又問他滋味如何，他的鄰居搶先回答，「每天都聽到巴掌的聲音。」當然也有好的啦！每天出門KISS一下，回來KISS一下，也有很好很溫柔的，聽到巴掌的聲音就不太好。

結婚跟不結婚是相對的，你要取什麼，師尊將來要取結婚跟不結婚，中間也不要，不談結婚的事，這是六祖的意思。不要再談結婚，因為結婚就是你綁我，不然就是我綁你，不然就是兩個互綁，不然就是緊張的要分開。所以，師尊選擇不談結婚這兩個字。「結婚」，刷掉；「不結婚」，也刷掉；「中間」也刷掉，這是六祖的意思。

聖人會被綁，凡夫也要被綁，聖凡的中間也要被綁。不要當聖人，也不要當凡夫，也不要當中間，這個叫作「無住相」，六祖的意思是這樣子的。祂這樣子傳法，「汝等於後傳法，依此轉相教授」，要這樣子一直講下去，每一個師父跟弟子講的都是這樣子的，就不會失掉了義，也不會失掉了理，也不會失掉了宗旨。六祖講的比較深，而且用字大部分都用佛教的。我是用最簡單的跟你們講，結婚、不結婚、中間，三個統統刷掉，不提這個，這樣你們可以體會到嗎？

以前得祖衣的，都是「空到極點」，因為他們講到「無生」，你提到無生就已經給你祖衣了。但是「有」這一方面，你還沒有提出新的見解出來，所以必須要師尊親自跟你講清楚，你才會了解「為什麼有因果」，「為什麼有輪迴」，為什麼會有佛經？你不能謗因果、謗輪迴、謗佛經，不能夠毀謗因果、不能夠毀謗輪迴、不能夠毀謗佛經。

「空到極點」是什麼樣子？「有到極點」是什麼樣子？「因果輪迴」是怎麼一回事？只有一個人我沒有親口跟他講。他來跟我提到，「空到極點是什麼、有到極點是什麼、另外因果跟輪迴是什麼」，他都知道。我就問他，「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？」我沒有跟他講，結果他居然在寫給我的裡面全部都講出來了。他跟我講：「因為師尊告訴我。」我沒有跟你講啊！他說：「在夢中告訴我的。」原來是我在夢中告訴他的。我只有告訴蓮寧一個；另外還有一個他自己本身知道了，就是我夢中告訴他的。

其實這世界上也沒有什麼法可以講。所以佛陀有講過一句話，就是講「法尚應捨，何況非法」，法統統要捨掉，何況不是法的法。

有一個男人已經四十幾歲了，依然一事無成，其實四十幾歲一事無成，還算年輕啦！我這邊問事的，有一個男人六十幾歲，依然一事無成。他問我他什麼時候會發達，我就給他算了啦，「你一生啊！都是窮困潦倒，直到七十歲。那個人聽到說七十歲。」「七十歲我有轉機了」。馬上問說「然後呢？」我就跟他講，「到了七十歲以後，你就習慣了。」本來就沒有的嘛！你一直逼我問，問到有，哪有可能。有很多人的命真的是一輩子都不會發達，「我很努力啊！」努力你也不會發達，因為你沒有福報啊！一個人福報帶多少都是命啊！一命二運三風水。這樣子的人應該學佛修行，出家吧！六十幾歲出家也太晚了。年輕就要出家，你要體會到空啊！年輕的時候你出家，你在雷藏寺服務過，我們還是應該要有慈悲心，不能疏忽了年紀大的老和尚，還是要想辦法，對年紀大的出家人要尊重，而且要「老有所歸」，「老有所依」。因為我們每一個人都會老。

將來有一天師尊也老了，不能說因為我老了，侍者都跑光了，我一個人在那裡，喊天叫地，唉爸叫母，也沒用啊！我母親已經走了，父親現在也躺在醫院，也沒用，我只有叫我的弟子。那時候如果我在台灣，兒女也不在旁邊，孫子孫女又不懂事，兒女也各忙各的，師尊也要老有所歸，想想自己，想想這些老和尚。但是你不能到八十歲才來出家啊！八十歲來出家的，可以幫你剃度，但是你一定要回家好好修。你還能夠自主你就在寺院修，你不能自主了，只好回家讓兒女幫你，寺廟都有規定。除非你是八十幾歲、身價億萬美元的，雷藏寺歡迎你，德輝上師也會留你，將來在律師那邊寫遺囑，「走了以後……，」這個是可以啦！要看你的身價，這世界上還是很現實的。不是你八十幾歲還能夠有力，你能有力多久啊！

這裡提到了，六祖在太極元年壬子延和七月「命門人往新州國恩寺建塔」，建一個像我們彩虹雷藏寺在建的靈骨塔，將來有作用，「仍令促工」，叫他快一點，「次年夏末落成」。七月一日，六祖集徒眾講，「我到八月就要離開世間」，祂事先講，所有的弟子不要疑惑，「早須相問，為汝破疑，令汝迷盡。吾若去後，無人教汝。」祂說你們如果還有疑問趕快問，不然我走了就沒有人教你們了。

法海等人聽到了以後統統都掉淚，只有神會童子「神情不動，亦無涕泣」，神會他神情不變，也沒有哭，因為他知道六祖根本就沒有來，也沒有去。如來就是好像有來，好像有去，所以叫如來。這個「如」用的好，什麼叫如來，好像有來，其實是沒有來，如去，好像有去，其實也沒有離開。神會知道，所以他沒有哭，所有的弟子都哭，只有神會沒有哭。

神會小師，小師父，因為他出家的時候很年輕，來到六祖這裡才十三歲，六祖就講了，「神會小師父卻得善不善等，毀譽不動，哀樂不生；餘者不得。數年山中竟修何道？」祂說神會童子知道如來如去，六祖根本沒有來，好像有來，也好像有去，其實是沒有來沒有去，所以他根本毀譽都不動，毀謗他他也不動，讚揚他他也不動，悲哀他也不動，快樂他也不生。其他的人，你們這幾年在山中修行，到底修的是什麼？「你們今天到底是在悲哀煩惱憂愁哪一位呢？」這個問題問得很好，將來師尊走了，你們也是一樣，師尊好像有來，也好像有去，如來如去，其實是沒有來也沒有去，這個要聽懂喔！其實根本沒有來也沒有去，這個才叫作開悟啊！

「你們今天在哭，是為誰悲哀啊？」「若憂吾不知去處」，如果是在哭我不知道要去哪裡，「吾自知去處」，我早就知道了，什麼都知道了，我若不知道去的地方，「終不預報於汝」，祂說：「你等哭啊！因為你不知道我去哪裡，你們如果知道我的去處，不應該哭的。法性本無生滅去來，汝等盡坐，吾與汝說一偈，名曰『真假動靜偈』。汝等誦取此偈，與吾意同，依此修行，不失宗旨。」我今天就講到這裡。(眾鼓掌)

佛性本來在哪裡都有，在我們每個人身上，生跟死，都是一回事，按佛性講，根本就沒有生，也根本就沒有死，所以「無生」就是「無死」，你可以悟到無生，你也應該要悟到無死，這是空的究竟。其中的生是怎麼一回事，你也要悟到啊！像現在師尊這樣，穿龍袍，配龍的玉佩(弟子送的)，穿喇嘛裝坐在這裡說法，「究竟你說你無生，為什麼你現在這個形相坐在這裡說法呢」？你們要講出來，「為什麼師尊悟了無生，說他自己沒有生，但是又坐在這裡說法呢，什麼道理」？你要講出來，為什麼現在這個形相在這裡說法，你們在這裡聽法，怎麼回事，你講出來就悟到有的境界，就悟到因果，悟到輪迴。

很難悟的喔！講無生的究竟再進去是什麼。很多人射箭，因為以前悟無生就給你祖衣，現在無生再進去是什麼？這些以前射中箭的，到時候箭也是亂射，這是一個很困難的難題。有個三歲的小弟弟問一個科學家的問題，他說「叔叔啊！我問你一個問題，你答對了我就給你十塊，你答錯了，你給我一百塊。」那位科學家想，三歲小弟弟的問題不會很難，就說：「好吧！你問吧！」小朋友就問了，「請問叔叔，什麼動物有三個頭、四隻手、五隻腳呢？」科學家想了很久，「我真的不知道耶！我一百塊給你。」科學家就問答案是什麼呢，小弟弟講說，「我也不知道答案，所以我找給你十塊錢。」

我的意思是，這個開悟本身就是一個答案，這個答案在《六祖禪經》裡面提到了很多次，不要用相對的，不要用對的，三十六對，不能夠相對，男跟女是相對的，陰跟陽是相對的，光明跟黑暗是相對的，用相對的都不是答案，只有絕對的才是答案。在佛法第一義裡面只有絕對的才算作開悟，而且是只有一個答案。為什麼只有一個答案呢？因為叫「不二門」，不二，沒有所謂的第二個答案。所以當你開悟了，終於有悟到了，你這個答案絕對是沒有第二個答案的，六祖教你開悟就是這個樣子。因為佛性是絕對的，絕對不是相對的，陰、陽、日、月、男、女、有、無……統統不是，要跳出這三十六對。大家已經講到無生就已經是開悟了，在空的方面已經開悟了，那因果輪迴呢？我為什麼坐在這裡說法，你們為什麼坐在那裡聽法，為什麼？這個是六祖在《六祖禪經》裡面最重要的。你看那個小弟弟很聰明，沒有答案，那個小弟弟也不知道答案，科學家也不知道，但是有一個絕對的，這個絕對的你悟出來就叫作開悟。嗡嘛呢唄咪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