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5. 【釋經文】(三十一)



  「云何無明?善男子,一切眾生從無始來,種種顛倒,」

  我們今天再談「圓覺經」。

  『云何無明?善男子,一切眾生,從無始來,種種顛倒,』這一句話開始就問,「什麼叫做無明?」佛陀講:「所有很好的弟子啊!」他解釋:「所有的眾生,從無始,沒有開始,從很久很久,這個是時間上以來啊!就有種種的顛倒。」很多很多的顛倒,是不正確的,就叫做「顛倒」。這當中啊!這個「無明」,我已經跟大家談了很多,這裡佛陀也是這樣講,這當中有「無始」兩個字。我們在佛典裡面經常看到「無始無明」,「無始無明」很多人都不太清楚,什麼是「無始」?也就是說「根本沒有開始的時候」。

  按宗教來講,像基督教稱人類的始祖是「亞當」跟「夏娃」。「亞當」是上帝所造的,我們稱這樣子的是「第一因」,也就是說從「亞當」開始,才有人類。

  但是佛經裡面,從來沒有提到哪一個人是始祖,只有講「光音天」的天人,祂因為看這個地球很美,所以祂從這個「光音天」飛到地球上。那麼飛來以後呢?祂沒有辦法再飛回去,就變成「地球人」;換句話說,地球上的人是從光音天,也是從天界下來的,佛經並沒有講是誰去創造了這個人,所以這個叫做「無始」。「無始」是「沒有開始」,根本就沒有「第一因」,很久以前,這個時間上也是無盡的。我們人類生存在這個地球上,有的講是「創造的」,一神教,講「創造論」;也有講「進化論」的;也有是「創造」跟「進化」一起的;兩僻一起的,合起來談的,有創造以後才有進化。

  按照這個佛典,人類從無始開始,也就是根本沒有第一因的,我們就稱「無始」;事實上,有很多東西都是「沒有第一因」的,以前我在「佛學總說」裡面提到:這個「雞」啊!是由「蛋」所生的,「蛋」孵出來才成「雞」的。那麼「蛋」是由「雞」生的,由母雞生蛋的。

  這個是老問題啊!到底是先有「雞」呢?或者先有「蛋」呢?沒有人可以回答,到現在為止,我也很難回答這個問題。這就是「沒有第一因」的,沒有第一個開始的東西。

  比方我問大家,「昨天晚上睡的好嗎?」大家會講「睡的很好。」那麼問你,「昨天晚上幾點睡呢?」「哦!昨天晚上,十一點睡。」那麼,我再問你,「是十一點幾分睡?」你就回答不出來了。你可以講,「我十一點十分上床。」上床不叫做睡,對不對。你上了床,怎麼叫做睡呢?你那時候還清醒的。那你躺了一下睡著了,問你「什麼時候睡?幾分睡著?」你不會回答的很標準,你只會講大約,「大約十一點十分左右睡著」。其實這個回答也是不正確的,因為我們每一個人上床的時候,要睡覺以前,有些人靠到床邊就睡著,靠到床就睡著了,這個倒是會很正確的,這個好像是說,他本來是想脫這個外衣以後,上床這樣子睡,我聽說是有人好睡到衣服還沒有脫他已經睡著了。他已經睡了。不過他這個睡覺的這一種情形啊!到底是正確的那一個時間睡著的。一般人是很難講得出來的。有些人要時間長一點,有些人是時間短一點,但是你真正睡著的時候!那個時間沒有辦法去確定的。

  回想一下,我昨天是十一點多上床,那麼睡覺的時候啊,好像是翻了一個身,那麼也是吉祥臥,就跟佛陀一樣。我都是吉祥臥的,跟佛陀一樣,祂教導我們吉祥臥,心臟在上方,不要壓到心臟,那你已經睡成習慣了,一上床就是吉祥臥,反正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就睡著了。但是那個時候是十一點幾分呢?事實上,你也不知是十一點,也許過了半個小時,也許過了十分鐘,也許是差不多幾秒鐘,我就睡著。這一般來講,睡的時候啊!你知道是睡著了,但是你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睡著的。這個也就是說,「沒有第一因」,這個「無始」啊!就是沒有開始,沒有一個真正的開始的狀態。

  其實宇宙初成的一個狀態啊!我上次已經講過了,由聲音先開始,由聲音先開始。那麼聲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?其實也是一個「無始」。

  不管是道家的經典,還是佛家的經典,都是講「無始」。那麼一切眾生從無始,就是無窮盡的時間以前,沒有第一因的時候啊!一直到現在,這個當然是幾億年幾萬年以前。那麼種種顛倒,我昨天講過啦!有兩個很大的「顛倒」。

  第一個很大的顛倒。就是說:「根本沒有因果。」沒有什麼叫三世因果,很多人都是講「沒有因果的」。「哪有什麼因果呢?有些人他賺很多錢,都是不義之財,他享樂,他也沒有得到什麼報應!」所以他講「沒有因果」。那麼有些人,心地很好,她老是被人家欺負,我們有一句話講:「馬善被人騎,人善被人欺。」人啊,太善良就有很多人要來欺負,那麼馬太溫馴,誰都要騎它。這個「馬善被人騎,人善被人欺。」他就以這句話來講。「我為什麼要心地善良,我不要給人家欺負嘛!」對不對。「我為什麼要做善事,也沒有什麼好的報應。」這個是顛倒的一種觀念。

  那麼有的人講,「根本就沒有輪迴。」啊!昨天我談了,「根本就沒有輪迴。」他說,「誰講有輪迴?拿給我看。」事實上要拿給他看也拿不到,也看不出來,你說有天堂,天堂在哪裡?

  我以前跟我父親的時候(小時候我跟我父親住),那時候我已經信「有天堂,有地獄」了。這個除夕吃年夜飯,我就說「有天堂、地獄。」我父親他不相信有天堂、地獄,他就跟我講:「你拿天堂給我看。」我說我拿不出來。」「你拿地獄給我看,在哪裡?地獄在哪裡?你給我看啊!」「天堂在哪裡?你給我看啊!」我講不出來。結果我說,「書本裡面就有講嘛!」這個就是有天堂地獄嘛!宗教都是講有天堂、地獄的。我父親不信宗教的,他根本不信,我跟他辯,辯到最後啊!他就很生氣,這個年夜飯吃不成。(笑)他馬上就連夜從台中坐公路局直達車到高雄去散心。那麼我也是在台中啊!我跟我媽媽講,「我也要到高雄去散心。」(笑)。結果我媽媽講,「你們兩個都到高雄去散心,不是到高雄又要辯嗎?」這個也是我年輕的時候啊!比較好辯。比較喜歡辯論啦!我說有天堂、地獄,我父親講沒有。而且我父親的理論是這個樣子,「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。」他講啊!人死了什麼都沒有。一般人的觀念,都是這樣子的。「人死了什麼都沒有,還有什麼東西好存在的。」這個就是「沒有講輪迴,所以這個也是一種顛倒。

  啊!我們讀過佛學的人知道啊!有這個「六道輪迴。」那麼冥冥之中啊,有種種的因果。不是沒有因果報應,而是你本身善惡因果的一種業,還沒有發芽,還沒有開花,還沒有結果。這個是時間上遲早的問題,也不一定說是報應在這一世,也不一定是在下一世。很多人持「沒有因果」,一般人只看一世,只有看一世;好像有些小孩子一出生,他就是殘缺的,他就是白痴。不然呢?他就是得了癲癇。你想想看啊!當父母的心理當然是很傷心,怎麼小孩子一出生,他就得這個癲癇。好像是發作時幾分鐘他就要抽筋一次。根本在這個人生當中啊!他還沒有開始,他做了什麼惡呢?做了什麼善呢?因為他他才出生啊,根本什麼都不知道,還沒有做惡啊!怎麼會有這種報應呢?所以有很多父母,他不知道的,他就認為,「哦!這根本就沒有因果。」這個就是顛倒。

  那麼我們學佛的人,有時候一看,哦!這是他前世的時候,這個子彈啊穿過這個腦,而他得到了這種症狀,是因為他的腦已經受傷了,或者種種的因果在裡面,那麼產生了這種現象。我們從這個觀念裡面,我們就有「因果」的這種觀念,跟這個「輪迴」的觀念就產生了。

  好像一般來講,自殺的人,他假如是跳樓的話,從樓上跳下來,他腦袋碎掉,假如再轉世為人,他那個腦筋是壞的。我們台語講「ㄊㄠˊ ㄎㄚˇ ㄐㄧ ㄎㄤ」(頭殼一個洞),那不但是「ㄊㄠˊ ㄎㄚˇ ㄐㄧ ㄎㄤ」,那個「ㄊㄠˊ ㄎㄚˇ 好多ㄎㄤ」(國台語摻雜的發音:頭殼很多洞之意),那是很嚴重的,所以整個都變成白痴。他這一輩子就等於是白痴,要輪迴很多世,才能夠恢復到正常;這也是他自作自受,那裡面都是有因果的。

  那麼這個顛倒相裡面啊!還有一種,是比較高深一點的,就是「有我相」「有我相。」好像是說,你講到,「我」,大家都說「有我」,今天來講,一般人大家都是以為「有我」。

  像這個蓮翰上師,他就是「劉易榮」,那麼,他想:「劉易榮就是我。」大家都會這樣子想,這個「劉易榮就是我。」今天談到盧勝彥,大家喊一聲「盧勝彥」,我就喊「有」,那就表示了「盧勝彥就是我。」這是「有我相。」那麼按照佛典所講的「有我相,也是顛倒。」,因為我們人一出生,是因緣所生,一個因開始。因緣所出來的,因緣所生是因為「四大」去組合,也就是「地」(我們的肉體跟骨)、「水」(我們的血液)、「火」呢(我們的溫度)、「風」呢(我們的呼吸的氣息)。由四種這樣子的元素去組合成為一個人的,那你這個東西啊!只是暫時的因緣所生。但是你這個因緣假如是沒有了,你就因緣分散了。你四大就分散了,一分散的話,氣隨著氣走,身上的物質啊!也就隨著變成土,也就「氣歸氣」,這個「土歸土」。那這樣子講起來呢?以前的生,以後的滅,在這當中只是一段小小時間的因緣。

  在佛典講起來,就是如夢幻泡影,如露亦如電。好像閃電那樣子一下子消失掉了,好像露珠一樣在白天出生,陽光一照,這露珠就沒有了,很快的,它就不見了。

  所以在佛眼之中啊!根本所有一切的眾生,認為「有我」那根本就是顛倒,「有我相」都是顛倒。

  所以這個佛陀,祂講了三法印,一個是「無常」,一個是「無我」,一個就是涅槃」。

  「無常」就霥講世界一切的事物,都是變化、變化,一直在變化之中,這個就是「無常」。包括我們人的身體啊!地球的種種一切事,包括心啊!都是在變化、變化、變化之中,這個就是「無常」。佛陀認為,這是「真理」。

  那麼一個就是「無我」,就是你的出生啊!你的死亡啊!中間就是如露亦如電而已,很快速電光石火之中,你也是很迅速的。那麼這當中只是一種假合的因緣,因緣的假合,很快就會不見的。不能認為「有我」,應該認為「無我」,所以第二個法印啊!就是「無我」。

  那麼第三個法印就是「涅槃」。「涅槃」就是無窮盡的空間,無窮盡的時間,不過在這當中有它的意識存在,這個就是「涅槃」。

  那這個三法印啊!是佛陀本身講出來的一個真理。那事實上啊!我認為「無我」是極高超的一種智慧是很高很高的一種智慧。

  一個人有「無我印」在裡面啊!他就能夠認清自己,顯露佛性。一個人有「無我印」的話,他就能夠隨緣處世,而沒有煩惱。好像一個人的健康啊!有好多人為了自己的健康而痛苦,事實上,健康是會影響到人,一個人身體不好的時候,他情緒受影響,身體受影響,種種一切都受影響。但是有「無我印」的人啊,他不受影響,他認為他自己的身體是四大徦合,人生不過是夢幻的一場。就跟王陽明的詩:「知世如夢無所求,無所求心普空寂」。知道這世間啊!就跟在做夢一樣,一下子你就夢醒了,沒有啦!所以你不求什麼。「無所求心普空寂」,既然你沒有什麼所求,你的心完全是空的,很寂靜的,很清淨的,所以真理在「無我」。
 
  當我看到「無我」兩個字的時候,我心裡是很震撼。最早我也以為是「有我」的,我從小的煩惱,講起來跟大人的煩惱是一樣的,小孩子的煩惱就是得不到玩具,他就有煩惱。大人的煩惱,是買不到好車,也有煩惱。小孩子是玩小玩具車,他進去裡面﹙玩具店﹚看啊!哇!這個車子好漂亮。而父母不給他零用錢,不給他買玩具,他就哭啊!每一天我都看到Toy Store﹙玩具店﹚面前很多小孩子在那邊賴著不走。在那邊啊!躺下來哭啊!鬧啊!兩隻腳在地上這樣子跺。小孩子就是要玩具汽車,大人呢?得不到現實的利益時就有煩惱。

  其實是一樣的,小孩子的煩惱,跟大人的煩惱,你去想想看,是一樣的。

  但佛陀講啊!要解除眾生的煩惱。要了斷煩惱,就是「無我」。「無我印」,所以啊!什麼東西,你拿「無我印」來印啊!你真的就可以了斷煩惱。

  像健康來講,你遭遇到痛苦當然很煩惱。哇!很苦,但是你要這樣子想:「生命就是夢幻泡影,身體是四大假合,很快就會分散的。我們來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,在人生之中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。」你把有意義的事情做了,你把你身體的病痛忘了,那些不健康的,好像身體上的那些缺陷杷它忘了。你這個叫「無我印」。殘缺的,也可以得到心靈的平安;不健康的也可以得到心靈的平安。我認為最痛苦的就是身體有病最苦,有些人斷手斷腳,瞎子的,聾子的,啞巴的,殘缺的,他們都很苦,這種苦比任何苦,還來的強烈。但是呢?你假如能夠得到「無我印」,你知道你身體的殘缺只是暫時的,你在這個殘缺之中啊!你懂得應用你的這一點時間,來修行,得到人生的意義的話,你就勝過你身體的殘缺,勝過疾病啊!要勝過疾病啊!所以一切的事情,你用「無我印」來印,就會超勝。

  有時候我想啊!假如有人告我,讓我失去自由了。啊!我在台灣的時候,我就跟尤上師講,「尤上師啊!我回台灣去啊!麻煩你送飯到土城來。」土城,我的意思是這樣子,我還跟他講,其實我是無所謂的,到土城去就到土城去嘛!進監獄也可以啊!到監獄去嘛!我們也可以到監獄去渡眾生啊!也無所謂的。

  為什麼你會無所謂呢?你用「無我印」來印,這個也是暫時的嘛!進到裡面也是暫時的嘛!對不對!一個人啊!他知道他的身體不過是暫時的活在人間之中而已。那麼既然是暫時活在人間之中,我們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,修行的工作度眾生的工作就行了。走到那裡,心都是安的。所以人家以為:「把盧勝彥害慘了,出一本書,把他精神干擾,讓他沒有辦法活,多出幾本書,讓他沒有辦法活下去,沒有活下去的勇氣。」「把他捉到監牢裡面,讓他鬱悶而死。」

  他們的想法是這樣子想的,但是你用「無我印」來印的話:「我這個盧勝彥算什麼嘛!讓你顛倒寫,彥勝盧,你甚至彥勝盧不用寫這樣子,你把它顛倒寫,這個「彥」三支腳在上面,所以,沒有什麼關係的。」任何打擊啊!在「無我印」的面前都化為無形,就算進監牢,三個字「無所謂」,也不要緊。為什麼?因為你這個身體啊!也不過是偶然四大假合。很快就會分散,也不要緊的。不執著這個「我」字。名譽就算掃地啊!比狗屎還不如,也不要緊,也無所謂。反正你千罵萬罵,也不死,就算進監,也不死;等到真正死的時候,那四大假合剛好是「無我」。

  所以你「無我印」來印啊!煩惱會解脫。天底下很多的煩惱,壓在你身上,但是「無我印」一印,就全部都解脫,這個是真理。

  你假如「有我」的話,叫做「顛倒」。你知道顛倒兩個字就是認為「有我」,你承受種種的煩惱,種種的痛苦你無法解脫的,很快你就會有煩惱。我常常講啊!這些年輕的出家眾,有的是長的很好看的。像那幾個法師,他們長的很好看,長的相貌堂堂,很瀟洒的法師,也有很美的比丘尼。他們長的不錯,很美的,這個比丘尼,很瀟洒的法師,都在這裡的。他們出家的這個原因啊!是什麼原因,我搞不清楚。說不定前天啊!他還在熱戀啊!前天他還很熱,熱情如火,怎麼一下子心涼如冰。

  以前有兩個人哦!一個叫「溫如玉」,一個叫「冷于冰」。一個姓溫,「溫如玉」,這是「綠野仙蹤」小說裡的兩個主角。為什麼你那個時候熱情如火,那現在想修行了,變成這個涼的,跟冰一樣。這有時候是一天的差別而已,人心的變化是很快的,今天呢!是熱情。明天突然間變的從天上掉下來,變成陌生人,兩個變成陌生了。本來你們是熱情如火的,隔一天你們居然會變成冰一樣,瞬息變化,以為是鐵打的信心啊!打不退的,兩個人好像是說,誓盟啊!「發誓」跟這個「盟約」如山一樣的不動的。結果來一個地震,他就完了﹙笑﹚。就變成怎麼樣?地震一下子,一陷的話,整個山都崩了。怎麼那麼快呢?這個我們可以講這個是環境,也可能講這個是無常。

  那麼你假如是「有我」的這個心的話,你會受不了的,那一受不了,我們年輕,瀟洒的這個比丘啊,那時候還是居士啊!他就乾脆算了。斷了三千煩惱絲,一理,叫師尊給他「ㄎㄡㄎㄡㄎㄡ」﹙表示理髮聲﹚就理掉了。對不對!那本來很美麗的,這些比比尼,那時候還是女居士。善男子!善女人!她也是一下決心,好,第二天她到這個西雅圖雷藏寺,「ㄎㄡㄎㄡㄎㄡ」﹙理髮動作﹚。她就變成比丘尼,怎麼會這樣呢?

  其實你們出家啊!是不是以「無我」相來出家,是以「無我」來出家。你們決定要修行,認清了,「知世如夢無所求,無所求心普空寂。」認識了這個「無我相」來出家的,我看那時候,你們是「有我相」來出家的,因為實在是受不了,乾脆算了,我逃避。我逃掉,逃避現實。我不想再看到這個紅塵滾滾的那一種污濁之相。

  這個男生啊!會覺得這個女生,太可惡了;女生啊!會覺得男生太可恥,那就通通出家了,最好大家通通出家,然後再來,進一步來求佛道,那是最好,我並不是認為,這樣子不好。

  其實有這個原因哪!有這個顛倒之相,那麼受不了那一種痛苦。啊!大家知道,像這種痛苦都是很殘忍的。好像這個心啊!我以前寫詩的時候,唉!好像萬箭穿心,幾萬隻箭啊!通通射到你的心中一樣,感覺到天昏地暗,宇宙洪荒啊!這好像進入死亡這個陷阱裡面,覺得任人宰割,那一種現象就出來。失戀的滋味啊!我不是沒有,我也有的。我痛哭流涕啊!但第二天就好了﹙師尊與弟子眾笑!﹚。啊!因為你可以認清事實的現象啊!以前我們常常寫一首詩的。這當阿兵哥的時候:「天涯何處無芳草,何必單戀一枝花?」對不對!這天底下人這麼多,漂亮小姐那麼多,我們以前安慰我們那些同門就是這樣。天涯何處無芳草嘛!你以為他是最好的啊!他說不定是最後一個,最不好的一個,你那麼痴幹什麼。那麼痴心幹什麼?「天涯何處無芳草,何必單戀一枝花?」以前常常在軍中的廁所裡面寫的,很多這個,「人在軍中心在家,想念家中一朵花。」﹙笑﹚軍人啊!經常是這樣子寫的,人在軍中啊,心在家,想念家中一朵花。廁所裡面寫了這些東西,很多的。不過事實上,這個你啊!因為有「我執」的觀念比較重。所以當初的執著啊!是執著一個「我」,那麼執著對方的一個「你」。這種執著啊!受到了變化以後啊!他自然產生痛苦跟煩惱,一產生痛苦的時候啊!你沒有辦法解脫,無法去解脫這些,你就會想去逃避。
 
  其實這一種「有我相」跟「有你相」,都是一種,種種的顛倒,在佛典裡面,講起來都是一種,種種的顛倒,環境也是的。一個人受一個長官歧視的時候,他也會認為整個環境都在變,好像所有人的眼光都在笑他。其實人家不一定知道你的事情,但是你受到的壓力很大的。
 
  像我來講啊!我假如是說,到那一個地方去弘法。那麼還好,我是「無我相」啦!徦如是「有我相」,人家罵盧勝彥,一到了一個地方,「唉呀!他們這些人是不是看過誹謗我的書呢?」那我實在是很「見ㄒㄧㄠˇ」﹙台語發音,不好意思之意﹚。我很丟臉,不敢看大家,還好是「無我相」。你們看我就看我,長了怎麼樣就怎麼樣,我怎麼壞就怎麼壞,我是根本無所謂的啦。反正人家怎麼寫,你們怎麼看我,一看就穿過去了,就看到牆壁,我是無形的,我是無所謂,所以我不會覺自己怎麼樣子,難堪難受跟煩惱。但是有些人會的,今天上師罵他一句以後啊!別人講他一句話以後啊!他會很難過的,而且始終消失不掉,這是「我執」比較重。認為我不應該,受到侮辱跟誹謗,就會產生這種現象。這個是「我執」比較重,你假如有「無我印」來印的話,「根本就沒有我,根本也沒有上師,根本沒有環境產生的一切一切。」這是佛陀講的真理,所以這個「無我印」,非常的重要。

  那麼這裡種種顛倒,意思就是講種種的一些相,不是真理的,都是你自己心裡面顛倒所產生出來的。這個麻煩、煩惱,這個痛苦,原來是自己去找來的。其實根本可以不必要有這些痛苦跟煩惱,根本通通不必要有,完全是自己的心理跟肉體的感覺,物質上跟心靈上的種種覺受所產生出來的一種「顛倒妄想」。你學會了「無我」以後,你就可以了斷所有的煩惱。我們在人間只做修行的工作,只做正業,只做修行的工作。只是靠自己,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,這樣子就很有價值。所以我們這個行者啊!要知道,我們一切眾生啊!從無始以來,就已經有種種的顛倒,那種種的顛倒會影響到你,也是影響到別人,也會影響到環境。那你假如有正確的觀念的話,你要真正解脫煩惱,「無我印」,常常擺在心中,來衡量你自己,你就可以得到超勝的智慧,這個是很高超的一種智慧。常常用「無我印」,來處理一些眾生的事情,你就很超勝的,可以講,你處理的事情就有最 高級的無上智慧在其中。這一點是很重要的。

  那麼我們今天就講,「云何無明」呢,什麼是「無明」呢?善男子!一切眾生,從無有時間開始以來,都是種種顛倒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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